武清肿瘤也能绿色治疗
二〇八
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
寻医之旅
晔问
问尊严，问名声
问灵魂，问态度
……
READON「武清
肿瘤也能绿色治疗
」人物介绍
武清，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医院肿瘤科氩氦刀治疗中心副主任、上海中医院肿瘤介入科主任。现任上海中医院肿瘤七科主任，兼任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肿瘤靶向治疗技术分会副主任委员；中华冷冻学会副主任委员；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肿瘤靶向治疗技术分会上海微创靶向协作委员会主任委员；世界华人肿瘤医师协会常委；中国抗癌协会肿瘤微创治疗委员会“骨与软组织肿瘤微创治疗分会常委；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学会肿瘤微创医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上海市抗癌协会肿瘤微创治疗专业委员常委；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学会介入医学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健康科技协会肿瘤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国家卫生部三类技术上海评审专家组成员。
长期从事肿瘤血管介入（TACE）、药物灌注化疗（TAE），经皮胆道穿刺置管引流（PTCD），胆道支架、食道支架植入，无水酒精肿瘤内注射消融等肿瘤新技术治疗，是国内最早从事该类技术的著名专家之一。率先在华东地区开展了氩氦刀微创靶向冷冻消融治疗技术，成功实施了世界首例CT定位引导下肺癌经皮氩氦靶向冷冻消融术，独创了盆腔肿瘤穿刺、冷冻路径，在国内率先开展了CT精确定位方法。
采访笔记“七八个月以来，我已经做了快两百台手术了。”
“虽然医疗大环境也不尽如人意，但是我依然执着于去开展一些风险高的技术。”
医院肿瘤七科（微创介入）科主任武清教授，长期从事肿瘤血管介入（TACE）及肿瘤微创消融治疗研究，是国内最早从事该类技术的著名专家之一。
“到了医院，我除了原来已开展的肺癌，肝癌，前列腺盆腔腹膜后肿瘤消融手术，又开展了风险更高的胰腺癌的经皮活检穿刺和粒子植入手术。尤其是经皮穿刺，目前在上海该类手术开展的仍较少。”
年，国际上首例中晚期肺癌CT引导下经皮冷冻消融手术正是出自武清之手，那台手术对武清来说，压力很大，开创总是需要勇气，好在手术很成功。
在十几年后的今天，武清依旧带着自己创新的那股劲儿，在微创的世界里继续驰骋。
“原来我想做到自己理想的状态，但是现在年龄越大，越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反而感觉自己这里有不足，那里也有缺点。让这个学科在国际上得到多学科、多中心的认可，这是国内微创界还很欠缺的地方。”
这是微创领域先行者对自己的评价，临近职业生涯终点，武清给自己的分数却越来越低。但是他依旧没有失去一颗勇敢的心，他渴望去挑战，去战斗，去将看似不可一世的敌人挑落马下。
他像个久经征战的拳手，细致、冷静的判断，寻找着癌症细微的破绽，势大力沉，一拳致命，干净利落。
“我总是希望能够把自己所学到的有限知识，奉献给更多的病人。年龄越大，这种情感，就越强烈。”
1创新不止肿瘤七科（微创介入）是上海医院的特色科室，科主任武清是国内肿瘤微创介入领域的带头人之一。他的从医经历复杂，医院医院，医院。为了奉献毕生绝学，他来到了医院，希望能够带领团队，取得更大的进步。
医院肿瘤科素以中医肿瘤治疗为主，善调理，法自然；而武清擅长的微创介入，与中医“扶正治癌，祛邪扶正”的传统疗法思路相通，中西结合，如鱼得水。武清因此得到了院领导及相关专家的大力支持，优秀的平台给了他施展身手的机会，优秀的医生总是受到患者的追捧，无论他在哪儿。带着自己的核心成员，武清在龙华的科室头个月便声名日隆。
换了新的工作环境，他并没有忘记创新。创新精神从十六年前的那台手术开始，便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如今的医患关系紧张，医生经常被错误地强加指责，在这种环境下，武清并没有畏首畏尾，他依旧敢于在医学研究上做出尝试。当然，作为一名医生，他有这种底气。“我的体会是，只要你真正为病人着想，从病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手术方案，治疗方案的设计，以及整个手术的操作，得到病人充分的理解和谅解，即便是高风险，大多数病人还是会谅解我们的。虽然我过了知天命之年，医疗大环境也不尽如人意，但是我依然执着于去开展一些风险高的技术。到了医院，我除了原来的肺癌，肝癌，前列腺肿瘤等，又开展了风险更高的胰腺癌的经皮活检穿刺，粒子植入等一系列介入手术。胰腺癌是公认的风险最高的手术，尤其是经皮穿刺，目前上海仅少数人开展。”
创新着眼于实际，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医院胰腺癌病人多，准确的诊断是重要的。如果胰腺癌的诊断没有病理参与，完全依靠影像，就有可能发生误诊；过去针对胰腺癌的治疗方案，包括化疗，血管介入，超声聚焦等等，武清始终感觉这些有限的治疗手段病人获益仍较差，尤其是在控制病人的疼痛及肿瘤的局部控制方面，问题不少。所以他想重点尝试在CT定位引导下经皮穿刺活检术及I粒子植入微创手术疗效及可能存在的问题，结果在有限的10余例局部进展期及中晚期胰腺癌粒子植入+化疗+中药I的初步探索性治疗取得了超预期的效果，随访4-6月疼痛缓解率%，肿瘤局部控制良好。其实早在年，武清就已经在胰腺癌剖腹手术中做过20余例冷冻手术，取得较好疗效并发表论文，技术储备较为雄厚，当然，武清在进行探索时，始终把病人的治疗效果好坏和风险可控作为唯一标准，人命关天的事情，他绝不会铤而走险，也决不打无把握之战。
2热爱是最好的兴奋剂“我喜欢微创介入，从年开始，国内几乎没人搞，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搞，我们自己摸索，交流，一步一步加深认识，不断积淀。年我们还出版了《氩氦靶向肿瘤治疗技术》一书，全面介绍经皮微创冷冻消融技术。所以这么多年是非常有感情的，因为这是亲手创造出来的，不舍得去丢弃。”作为一个医生，武清最想做的是发挥自己的作用，在微创领域继续干下去。说到底，这么大的干劲还是因为热爱。
医院的十年，是开辟学科的十年。从无到有的过程很难，场地、基础设施、手术策划、宣传、都是自己弄，而那时的他还不是科主任。如今来到医院肿瘤七科（微创介入），武清面对的问题更加复杂，一个科室的建立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压力与挑战并存。年龄的增大并没让他更有底气，相反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开创一个新的科室，压力和挑战都很大。但我总是希望能够把自己所学到的有限知识，奉献给更多的病人。岁月流逝，我感觉到了时间的有限，这种情感就越强烈。”
谈及自己目前最大的压力，科室平台的建立让他放心不下。武清对于科室的医生们十分满意，早出晚归，任劳任怨，最重要的是对这个学科都充满热情，能够满足病人的要求。武清不想让他们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他主动把这群年轻人的前途担在了自己肩上，目前十几张床的规模已经能够满足他自己的要求，但对于那些年轻的医生们，武清想要给他们一个未来，他希望能在自己退休前，将科室的规模提升一个档次。
3守住医生的底线医海浮沉，私利太多，这是很多医患关系恶化的根本原因，“坚持把病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是武清作为医生的底线。
坚持病人利益第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这方面武清有独特的优势，因为他曾经医院，角色互换使他能够彻底走进患者的内心。“当我用病人的视角去审视医生时，看见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病人把生命交到你手上治疗。这种信任度必须是非常高的，把命都交到你手上了，好多人上了手术台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有可能下不来了。”
武清知道患者的迷茫。对疾病的原因，能够解决的问题，可能承担的风险，他会给每位患者家属讲清楚这些问题，给病人一个交代，他认为这非常重要。他经常自省，“我到底能为患者解决多少问题？”每当想到此处，紧迫感不由得涌上心头，根据自己掌握的知识最大程度为患者解决问题，武清坚守着自己的医道准则。他觉得自己需要做的还很多，也美好无比，人生中能找到值得奋斗一生的事业，何不快哉。
口述实录
唐晔什么是肿瘤介入治疗？武清介入就是通过穿刺针，导丝、导管插入体内，选择相应的血管进行治疗。比如说选择肝脏的肝动脉，打好造影剂后显示肿瘤，选择栓塞剂，如碘油、明胶海绵之类，或者化疗药物，将肿瘤供瘤血管栓塞，使肿瘤缺血坏死杀灭肿瘤，这是血管介入。唐晔肿瘤微创介入手术对身体有什么损害吗？武清我们现在把微创称为肿瘤的绿色治疗，它有别于放疗、化疗，没有什么副作用，是一种精准、靶向的物理消融治疗。手术的度把握好了，一般术后一二天就能恢复出院。对身体的负面影响较小。唐晔微创肿瘤消融术后还会复发或转移吗？武清就算是外科手术把肿瘤切掉，也会复发或转移，就算病理证明切除很干净，没有肿瘤细胞残留，也还有复发或转移的可能。即便我们认为经微创治疗肿瘤完全灭活了，它也有可能在若干年以后再复发，肿瘤转移复发过程很复杂，很多原因至今未明。微创手术成功受到很多因素限制，我们的原则就是把手术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最大限度把肿瘤灭掉，尽可能把并发症减少到最低。唐晔作为西医医生，在中医的环境，您能够适应吗？武清我能很好地适应，而且一定要发挥中医的特长。首先，到这里的病人，都对中医有好感，接受度高。中医中药、微创介入，我们称之为是肿瘤绿色的治疗——中药扶正、微创祛邪，病人恢复得会更好。医院，手术放化疗兜了一大圈的病人，已经拒绝放化疗，他们希望有个平和稳定，毒副作用轻的治疗方案。这一点上，我们符合了一些中老年肿瘤病人的需求。尽管很多的病人都是姑息治疗，但的确给他们减轻了痛苦，生存时间也明显延长了。这种例子很多，有跟随我们十几年的病人，铁杆粉丝，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在整个治疗中都尝到了甜头。唐晔什么样的人适合微创介入，哪些人不适合？武清已经手术过，复发的肿瘤，当然也可以再次手术，这个时候我认为，微创消融可能会优于手术切除，为什么呢？因为这些转移病灶被完全切除后，过一段时间后可能还会复发，难道可以一而再地反复手术切除吗？显然反复手术切除对病人不利。而微创消融对一些小的转移病变完全可以灭活，术后对人的整体状态不受任何影响，对病变脏器功能影响较小。对重复多次手术者选择微创介入治疗较外科手术切除具有很大优势。对那些经手术切除肿瘤及区域转移淋巴结可以完全治愈的病人仍建议行外科手术切除。唐晔现在是您最理想的生活状态吗？武清原来我想按照自己理想的状态去做，但是现在年龄上去了，觉得想做的事情还很多，可精力越来越不足，把我们的微创介入平台让上海、全国及国际上更多人认可，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唐晔怎么样才是一个好医生？武清很难一句话回答，每个人理解不一样，但是有一个最低标准和底线，就是医德——最大可能地为病人解决问题。我经常问自己，我能为病人解决多少问题？我喜欢给病人讲清楚，手术风险，手术能不能做都要跟病人讲清楚，这是我的底线。其实所谓好医生，病人治好了，健康了，这就是好医生，但是根本不可能完全做到这一点，实际上，我们只能力所能及的告诉病人能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做，让他理解和明白，然后与患者共同去承担。唐晔如果一个病人表现出绝望，您会怎么样？武清这是作为医生最无奈的时候，当你没有好办法去帮助他们的时候，我就非常痛苦。但是完全不能做的情况非常少，总也可以适当做些什么，至少当病人面临死亡的时候，你多少还能做点最后的安慰和告别。延长病人的生命是我们的职责，减轻病人的痛苦是我们的责任。采访/唐晔编辑/刘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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